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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定胜水河
相比于春雨的明媚,夏荷的热烈,冬雪的翩然,我更喜欢静美九月的胜水河,硕果累累,收获连连,胜水小陌又逢秋,只见收获不见忧,南飞鸿雁戏滩头,苞米大豆忆秋收,在这清辉秋香的时节里,秋韵总是温存的,日间把夏天留下,日落还带秋风。
鸡还未叫头遍的时候,后屋小大大就早早的起床了,南大园还有1亩半的花生果子需要刨,今年入秋,雨水足,地里湿,进不去车,只能用人工,小大大说,今年是早立秋也是公秋,“早立秋凉飕飕,晚立秋热死牛,”我不太懂啥是早立秋,晚立秋。只知道小大大和父亲一样,对于农忙时节节气,啥时该种白菜了,啥时该出萝卜了等等,门清的比烟盒里有几根烟、口袋里有几张毛票都清楚,父辈们侍弄土地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特别上心,特别虔诚。父辈们常说的那句“人勤地不懒”。直到现在,我依然还在回味着这句话的内涵和真谛。
南大园在村子南边,临东一条绵延数十里的胜水河依村而过,默默的守护和滋润着家乡田地和善良的父老乡亲,哺育着一代又一代的河西儿女,生生不息,如梦如幻。胜水河是啥时候形成的,村里的老人也说不清楚,查了族谱记载,明洪武年间,张乾老祖由江苏海州迁此立村,同时王、曲等姓亦从海州迁此。元末在此建船型“海觉寺”一座,因建在一个“海眼”上,战胜了水患,故名胜水村。又据明嘉靖版《青州府志诸城县境图》标绘,此地有河名胜水,源出胜山。原先胜水村为一自然村,年,因水灾,居民分散居住,后分为4个村,临水而居。胜水河西因座落于胜水河的西部而得名。近几年,村里响应政府号召,整改土地资源,兴建灌溉水利设施,发展苗圃和草莓大棚,整修排水沟,绿化街道,兴建“同心桥”,更新完善体育设施,规划建设养老院,联盟驻村爱心企业,扶危济困。开展普法教育,创建平安村庄,组建秧歌队,丰富村民精神文化生活,一系列的惠民政策使老百姓的腰包鼓了,村民素质不断提高,村风村貌焕然一新。老百姓有干劲了,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。
儿时的记忆,总是伴着胜水河水波涟漪而思绪翩翩。不曾忘怀,夏日蝉鸣的午后,约几名好友,趁睡午觉功夫偷偷从教室跑出来,到河里洗澡,河水清澈见底,水草,小鱼,俯首可亲。路上顺手跑到大爷家的果园里偷好吃的,见啥摸啥,还得意的和小伙伴炫耀,别上别的家,就上我大爷家,我大爷家的多,别的小伙伴有摘苹果的,有拔水萝卜的,我当时也不知脑子咋想的,朝园里最茂盛的毛桃下了手,那时还没种油桃,还摘的特别多,最后脱下了汗衫包了起来,咬在口里,又木又涩,一点也不好吃,到最后全扔了不说,还让桃毛刺挠的一个大疙瘩一个大疙瘩的,很长时间都没好利索。这段惨痛的经历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。直到现在,我一看到毛桃,汗毛都会不自觉的竖了起来,就这样一直咬着牙也没敢告诉父母真正的原因,大爷也一直不知道是那个缺心眼的偷了他家还没熟透的毛桃子,要不然,我享受的就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摧残了。
夕阳余晖,炊烟袅袅,忙碌了一天的胜水河终于恢复了宁静,吃完饭的乡亲们,有的拿着板凳,有的抱着凉席,两人一伙,三人一群的来到了河畔,大人们在上游同心桥上洗衣服、纳凉。我们就在下游嬉戏,玩耍,捞鱼摸虾。特别是暑假,一整天都泡在水里,胜水河的发源地有一个大水库,水资源物产丰富,河面在河西村附近蜿蜒曲折,水流平缓,也没有污染,适合鱼类生长,鲤鱼,板鲫,鲢鱼,河蚌,沙蛤蜊,田螺,应有尽有,运气好的甚者都能摸着老鳖。每次洗澡,几乎都没空着手回家,我最喜欢抓螃蟹了,每天放学后,把书包一丢,抄起个破袋子就往河边跑,岸边水草葱葱,簇簇精神勃发,这时不要着急,顺着水流,趟在水里,防止踩起的泥沙被水流冲的看不清视线,双手沿着岸边底慢慢地向前捋着水草,试着有洞的时候,果断一手捂住洞口,俯下身子,一手顺着洞口掏进去,掏这家伙,搁现在,就跟拆盲盒一样一样的,不到最后,你都不知道掏的什么,蛤蟆也有,泥鳅也有。有时甚者能掏到黄鳝和水蛇,惊的哇哇大叫,后来有经验了,专掏岸边水面以下带毛爪痕的洞,十有八九是石蟹或毛蟹了,现在想想,那时候怎么就不害怕呢。最多的时候,抓过8个大毛蟹,用兜子兜着抱在怀里,沉甸甸的收获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,晃悠悠的往回走,生怕别人不知道,那种感觉,似乎到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境界了。
胜水河也有发大水的时候,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下大雨,河面浊浪滚滚,大浪汹涌,咆哮着,气势汹汹像一群受惊的野马,席卷着河面一切可以席卷的从上游奔泻而来,铺天盖地,势不可挡,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,庄稼,杂物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,被咆哮着拖进了漩涡,泡沫飞溅,起起伏伏,轰轰隆隆的在拍打着岸堤的同时,也极大的震撼了我的内心。洪水两三天才退下,大人们早早的就上了堤坝,忙着抗洪抢险,小孩子们无忧无虑的在退了水的河滩上嬉戏玩耍,到处溜达,碰碰运气。那几天,村子里时常传出来谁谁的大闺女捡到一条20多斤的大鲢鱼,谁谁的二小子在河滩的小水坑里又抓了一个老鳖的小道消息。我的心里痒痒的既羡慕又懊恼,羡慕的是他们运气好,能抓着大家伙,那几天,他们都神气的不得了。懊恼的是他俩捡的那个地方,我和伙计们来来回回都趟了好几遍了,咋就没发现。真是时运不济呀。于是,就对下一次发大水有了些许的期待,自从村里整修了河道,加固了堤坝。这么大的洪水就再也没遇见过了。后来就慢慢的长大了,就再也回不去了,空留下了儿时美好的回忆了。
胜水的秋是美丽的。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”,河堤两岸,真的是土地平旷,房舍俨然,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。满目耀眼的金黄,秋风飘过成熟和收获的味道。家家户户忙着收获,早早就准备好了收庄稼的家伙什,大人孩子齐上阵,连在外打工的都算计着回村帮几天工,和家人一起感受这收获的喜悦。千山万水虽然阻隔了回家的路,但阻挡不了想家的心。玉米棒子的清香,黄瓤地瓜的面香,花生果子的醇香,大豆谷子的甜香,高粱芝麻的韵香在河西村的上空融合、发酵,混合成了秋天特有的甘甜馨香,飘进了我们的心里,飘进了乡亲充满希望的期待里,院子里,房顶上,一排排,一列列,,玉米棒子、花生果子、像沙场秋点兵的军士,威武雄壮的列队,等待着将军的检阅。连晚上灶台烟筒里冒出的烟里都弥漫着煮熟的花生、苞米扑鼻的乡土浓香,这就是收获的魅力,深深的陶醉其中,久久不能自拔。好一个胜水的秋!
秋天到了,满眼情愫,才发现,已经想了胜水一个夏天了。河西如画里,昵昵望晴空。人烟赞美家,秋色老梧桐。想被秋韵卷起,卷进乡亲们沉甸甸的收获里,花生果子的醇香里,还有苞米味的拥抱里我醉了,醉在胜水的秋里了,秋韵胜水来邂逅,山水相映风景秀,常思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,那一掬烛短遗憾长,更念故土自难忘,难忘乡亲念叨语,更念爹娘养育情,承载祖辈期许,怎敢轻易辜负。登高远眺,天时,地利,政通,人合,此处水润泽背,紫气东来,风景极好。心中满是期待,愿胜水河西村的乡亲们每一天都很精彩!
南大园小大大的花生果子收完后,小大大又赶紧的把地整理了整理,撒了些胡萝卜和小白菜的种子,人勤地不懒,只要种下了希望,就会有收获。
作者简介:张叶君,土生土长的山东胶南大场胜水河西村人,生于胜水畔,长于胜水畔,年少求学,资质愚钝,且战且行,愈战愈勇,洗尽铅华,沉淀生命,唯尊孝道,恪守德行,风清云淡,荣辱不惊,自强不息,砥砺前行!
编辑:马学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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